君肯否

好忙好忙啊我慢慢更呜呜呜呜呜

(褚嬴乙女)03 一子落,生机现,乾坤扭转,反败为胜

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03

 

四岁那年她被封为南康郡王。可见她在武帝心里并不受重视。

 

好在至尊念她年幼,并没有让她直接去封地。

 

不过,也没多久。七岁那年她就起身前往南康。

 

如今她已九岁了,一路磕磕绊绊,如今处理事务虽不算特别出彩,但也算得心应手。

 

萧迹出生的时候,天正下着鹅毛大雪。

 

而此时还是酷暑。

 

“还有大半年。”正披着萧迹皇子马甲的颜君望着窗外的日头,喃喃自语。

 

“还有大半年什么?”

 

“还有大半年就过年了。”颜君下意识回答,反应过来后,转头,随即抬手作揖:“老师。”

 

“呵呵。近日,小子处理事务的手法精进了不少啊。”岑经作为萧迹的老师,感到甚是欣慰:“不错,没白教你。”

 

“不敢当。”颜君谦虚回应。

 

“我可听说那日王孺没发觉那主管的私心,还是你及时察觉并制止。此等判断力……可让那些平日里倚老卖老的刮目相看了。”

 

“恰好看到罢了,不足挂齿。”颜君不居功,笑,“老师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向你引荐一人。”

 

“谁?”难道是哪方大家前来?颜君思忖。

 

“吴郡,褚嬴。”岑经说出名字。

 

“……褚嬴?这名字听着倒耳生。莫非是那个吴郡褚家?”

 

“正是。”岑经捋了捋胡子,也不卖关子,“众人皆知,至尊最近迷上了弈棋。而褚家小子七岁围棋就入了高品,如今棋艺更是堪称一绝。”

 

“如此厉害?”

 

“咳,说来惭愧。老夫对这围棋——也是略微通晓一二。来前我与他对弈,一局到斜晖,最后还是他棋高一着。”岑经提起时,神情颇为激动:“观他棋路堂正高奇,颇有君子之风,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况且他才十三——后生可畏!真真是,后生可畏!”

 

“看来老师……对他评价很高啊。”颜君觉得惊奇。自己的老师她自然清楚的,从不轻易夸人,连她也不见得能被老师这么夸赞。

 

这褚嬴……有意思。

 

也自觉自己夸多了,岑经难得老脸一红,甩袖:“莫多问!只是在棋艺造诣上难得能有与老夫如此酣畅对局之人……也只是,输他半目罢了……老夫惜才!”

 

为了让自家老师能够下的来台,颜君连忙附和:“是是是,老师的棋艺高超,学生也是早有听闻的。能下得过老师……想必褚嬴他必有过人之处。”

 

岑经也嘟嘟囔囔补充,“小迹你平时也古灵精怪鬼点子多,你记得帮为师多关注关注这褚家小子,凭啥下棋这么厉害?老师我平时就下围棋这点小爱好了……”

 

原来是在对弈棋输了这件事上耿耿于怀。颜君了然,口中边安抚着自家老师:“好好好。”

 

这褚嬴还真有趣。

 

围棋……

 

说起来,她在现代新结交的那个朋友同样也是个棋痴。还挺有缘分的。

 

虽然现在想不起来那位朋友的名字,但是所着服饰却可以肯定一定是同一时代的样式,至少年份不会差太远。只是一时忘记那身衣服她曾经在哪见过。

 

他说或许前世认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说不定真是认识的旧友。又或许曾有擦肩的缘分。

 

 

思绪纷飞的时候,褚嬴进屋里来了。

“幸会,我叫萧迹。”

“在下,姓褚,名嬴。”

 

老师口中品性至纯的人,是一名年仅十三的小孩儿。

 

说是孩童也不大妥,在普遍早熟的古代十三岁娶妻的大有人在。

 

只见褚小公子举止从容,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听说你善棋?”

 

“对于围棋,略知一二。”

 

还挺谦虚的——如果没看到他略微翘起的嘴角的话。颜君扯了扯嘴角,想了想,又说,“老师夸你棋艺好。所以我想……或许你能教我如何下棋?”

 

话就这么说出去了,颜君自己也没想到。只是想着围棋究竟有多大魅力,能让古今人都对它爱不释手。

 

幸好褚嬴闻言只是表情稍显惊讶,思忖片刻便答应了下来,“……好。”

 

别说,这小伙子不仅体态好,连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呢。颜君暗自想着。

 

不同于时人爱饰脂粉的面容,褚嬴的脸上干干净净,让颜君看着很是舒服。甚至于在他谈起棋道的时候,十三岁的褚嬴还会不自觉地微微抬高下巴。怪骄矜的。

 

……像极了一只可可爱爱的小孔雀,高傲的扬起细长的颈子。

 

好、好可爱!

 

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思绪稍微有一点飘远了。

 

毕竟正太谁不喜欢。而且还是看起来正正经经一板一眼的小……

 

 

“敛神!”思绪被唤回。十三岁的褚嬴在眼前,此时他一脸不赞同:“下棋走神是大忌。”

 

“哦……好的!”颜君收敛心神皱着眉仔细研究这盘棋。可能是实在没有天分,颜君棋下的实在臭,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好在褚嬴在对待棋上格外执着认真,每天都准时出现在颜君府上,嘴上念着:“多有叨扰。”但是行为却从未停止。

“这样。褚嬴!”

 

“嗯?”

 

“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先睡上一觉!明天!!明天肯定能对出下一子!”

 

褚嬴摇摇头,“下棋之事……怎能想一宿?”但他见你垂头丧气的,实在可怜。心蓦然一软,心想下棋也不是一日之功,改口:“算了,今日天色确实不早,那就明天再继续罢。”

 

“……好耶!”没想到真的同意了!颜君欢呼。

 

果然还是个孩子。褚嬴比颜君大四岁,虽然在褚家排行最小,但是褚嬴似乎明白了何为兄长的感觉。

 

“褚兄!你长我些年岁,以后你我兄弟相称,你唤我,小迹便是。”

 

褚嬴微微一笑,“好呀。”

 

“对了,明早你再来寻我,未免太辛苦了。不如就在小弟府上住下?这样我问你关于围棋的事,也更方便些不是?”梁国萧迹这个马甲虽是女子,但毕竟没人知道,对于颜君亲近褚嬴这件事,也只道是一见如故兄弟情,没人会生疑,也不会有人嚼舌根。这男子身份在古代果然好用一些。接受过社会主义价值观的颜君如此感慨。

 

“也行。”褚嬴应得轻快。

 

“小迹……”

 

——————————

 

那日起了个大早。颜君带着褚嬴急匆匆去往发小家里。

 

“就在我书房里,你应该见过,自己去翻一翻。”发小邓忠义比颜君大四岁,今年已经上国一了,周末的时候还找了家教补课。“老师在会议室等我了,你自便哦!”

 

颜君比了个OK的手势:“安啦安啦,快去吧!”

 

颜君在发小的书房里翻翻找找。发小做事也是三分钟热度的,围棋下了几天也便没再下下去。

 

“便宜我们了。”颜君终于找到压箱底的棋盘和两盒棋子。

 

迫不及待打开,黑子白子,圆圆的,煞是可爱。颜君抬手,握住褚嬴:“你快试试!”

 

“……好。”

 

褚嬴的声音在颤抖——不止,颜君抬头看他,当他抬手拾起一枚黑子的时候,作为棋士,他拿着棋子的手也在抖:“……一千年了,一千年了……这一千年以来,我无时不刻在想——如果,如果还能拿起棋子,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颜君另一只手扯了扯褚嬴的衣袖,示意他蹲下一些。

 

“别哭了。”

 

“别哭了。”褚嬴听小姑娘这么说,“以后你能一直拿着它的。我保证!”小姑娘抬起小手,想要帮他擦掉眼泪,她轻声细语的,笨拙的安慰着。

 

“……”谢谢你。颜君。

 

万般感谢,到口却又失声了。

 

一个想法突兀的出现在褚嬴脑海里。

 

“要不,我教你下围棋吧。”他脱口而出,觉得讶异。

 

颜君也吓了一跳。怎么一个个的都想教她下围棋?她摆手:“可是我已经有一个围棋老师了。”

 

“?”

 

“真的!昨天刚认下的。”颜君心虚的撇开褚嬴的对视。和古代那位好看郎君学的围棋,也算吧?

 

“那好吧。”褚嬴没有强求,“那这么说我们以后还可以一起下围棋?”

 

“……事先声明!我下棋很臭的。”

 

“无妨。”

 

 

………………

 

 

颜君的棋艺在古今全力磨炼下,并没有明显的进步。

 

这天在梁国答应小褚嬴明日清晨要对出下一子。在现代醒来后,颜君马不停蹄的按照记忆在棋盘上摆出棋子,招呼褚嬴坐下和她一同研究。

 

“……需要我帮忙?”

 

“需要!”颜君忙不迭点头,眼巴巴的望着褚嬴:“这是我和我一个朋友一起对弈的一局。您看看?这黑子……还有机会吗?”

 

“黑子是你。”褚嬴语气肯定。

 

颜君也没不好意思承认,“是我。”

 

褚嬴转着扇子,神色了然:“那这执白子者……想必就是那位你前不久刚拜的师傅?”

 

“瞒不过你。”颜君摸摸鼻子哈哈一笑,“您给看看呗。我这黑子,还有机会吗?我想让他大吃一惊来着。”

 

“嗯?”

 

“……”被褚嬴这么盯着,颜君不好意思,扭捏道:“我这棋下的太臭了,和他对弈我觉着是不是该是时候,来个一鸣惊人?主要是我朋友教我教的挺用心的。”

 

小姑娘朝他撒娇:“你就帮帮我吧。”

 

“……”咳!也不是不行。褚嬴心想着:小姑娘娇气极了,要是逗弄过头了,一不小心把她弄哭也不太好……对吧?绝不是因为受不住她撒娇的模样。

 

“这一线生机嘛——还是有的。”褚嬴抱手,凑近小姑娘的耳朵:“下在十一之七。”

 

一子落,乾坤扭转,成定局。黑子转败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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