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嬴bg)05“要不我们来下棋吧?”
来都来了05
梁国,南康郡王府。
两人对弈间棋子落定,褚嬴诧异的抬眸看了一眼少年。
“可以啊。睡了一觉气势都变了不少。”话语间褚嬴又落下一子。再看颜君不假思索的跟子,抿嘴微微笑起,打趣:“古有睡觉提升棋力一说,难不成是真的?”
颜君轻叹:说了你也没信。于是只好回了句,“你懂什么?我这是梦里和周公下棋去了。”
也不知这句话戳中了面前这位风雅人士的哪个笑点,竟一时笑得直不起腰。
颜君无语,“说认真的,我梦里真有一位高人。”
“周公嘛,我知道。”
“不是!真的,是一位白衣长发的俊逸男子,一副神仙样貌。”
见颜君认真比划,褚嬴也没打断她。一副全权配合演戏的模样。
颜君不由得泄气:“……你就是不信我。”
“欸你说,这神仙样貌?该是怎样的一副样貌?”
见褚嬴起了兴致,颜君随口应:“……就约莫和你差不多吧”
闻言褚嬴心蓦的漏跳了一拍,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这样?”
“昂。”话间颜君又落了一子,便催道:“该你啦,别走神。”
“……好。”
…………
年后至尊宣南康郡王萧迹入宫觐见。
颜君攥着手心直冒汗,但还是和褚嬴叮嘱:“你初次得见天颜,无需过多紧张,内心想什么便说什么,过多遮掩反而不好。不必紧张。”
褚小郎君倒不紧张,只昂首阔步的走着,见颜君实在紧张,不由得好笑,宽慰:“不紧张的,天家威严,我自是心中有数。”
颜君轻轻点头:“那好。”深吸一口气,又问:“准备好了吗?”
“嗯。走吧。”
…………………………
大梁的皇帝倒也没有颜君紧张的那般严肃,乍看之下也只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青年男子。不过大殿肃穆,无声中确有一番压力。
颜君顶着萧迹的壳子朝父皇请了个安就退下了,也不知武帝和褚嬴具体讲了些什么。
难得回朝一次,颜君按例又去坤宁宫向皇后请安。碰巧的是,太子也在。
“母后。大哥。”
两者中颜君反而和大哥更为亲近。
王皇后倒没阻止太子和其他兄弟交往,也素知太子萧同和萧迹相比其他兄弟姊妹来私交甚笃。便挥了挥衣袖示意两人不必多礼,出去说话。
“难得见你一回。”太子萧同性情温和,此时更是笑语晏晏,“小迹又长高不少呢。”
“大哥莫要取笑。说不准再过几年,迹便能长得比大哥还高。”
萧同年纪也不大,在现代也就和颜君一个岁数,都是十二岁。但至少比九岁马甲的萧迹要高出一个头。偏偏颜君对身高还蛮在意的。
闻言萧同伸手,却被颜君阻止。
“莫要摸我脑袋了!”颜君用双手捂住头,小声嘀咕:“会长不高的。”
“好啦。不摸你。”萧同好笑的看着颜君警惕的模样,感慨,“小迹长大了,都不同兄长亲近了。”
“这次回宫住多久?”
“还不清楚。”颜君想了想,说:“父皇没明说,那这次我应该会在京中待久一点。”
“如此甚好!”萧同喜笑颜开,再难在颜君面前端起储君的架子,笑说:“前些日我又收藏了本孤本,正好你回来了,咱俩刚好可以一起研读一番。”
萧同若是生在现代,一定是个爱好读书的学霸吧。颜君无奈想着。口中自是应下。
这架子一放下自是再难摆起。十二岁,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一遇见值得开心的事,就止不住碎碎念,“噢对了,英箩前些天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京找她玩呢。”
太子生母并不是王皇后,而是宫中的丁贵嫔。而英箩却不同。
英箩乃王皇后嫡出,是大梁的公主,背靠王氏这座大山。如今芳年十一,比萧迹要大些,故颜君要称她一声姐姐。
好在兄弟姊妹都还算和睦。平日里三人也玩得比较要好。
“过两天吧。”颜君应道。
“……好哦。也对!应该先去我府上的。”萧同恍然大悟状。
颜君无语:“……”
话语间聊起了颜君这次进京带来的人,吴郡褚氏褚嬴。
“这褚氏在吴郡当地也算名门望族了,真舍得让小儿子整日成迷弈棋?”萧同状似不经意间问起。
话是拐弯抹角了点,但颜君明白萧同的意思。轻轻应和了一声:“嗯。我仔细观察过了,并非别有用心。褚小郎君确实只对围棋感兴趣。”
萧同的话并非没有根据,投机取巧为家族摘取官位的人自古以来不在少数。何况如今颜君已有郡王的封号在身,确实不合适在再趟朝局这浑水。此时举荐人定是有一定风险在的,稍有不慎,也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万事小心一些。”
“晓得的。”见萧同眉目间遮掩不住的担忧。颜君补充:“大哥且放宽心,我看人的眼光还是蛮准的。褚嬴是个心思纯白之人,大哥若是试着和他相处些时日,也必能发现他毫无心机的可爱之处。”
萧同对此嗤之以鼻:“我看就你对他评价高。”
颜君哈哈一笑,没有反驳。
…………………………
褚嬴棋力确实高超,甫一进宫面圣,便使龙心大悦,把他留在京中,还赐了一座府邸。连带着颜君也留在了京中,四年不曾回封地。
历史长河滚滚向前,身处其中的人却不解其中深奥。
颜君也没懂。
只是这四年时间,越长大,女性特征就逐渐稍显明显起来,颜君也开始苦恼起来。
接受现代思想教育的她并没有古人那般古板,但从小以男子身份生活在梁国,她也更能体会到观念阶级的主次参差。大梁女子虽不如后来宋明清的严苛,但传统观念还是不着痕迹的影响着人们的息息生活。
她很清楚一旦被人发现皇子乃是女儿身的后果,莫说杀头是轻。欺君大罪足以让她挫骨扬灰万死不辞。
也幸好有现代思想的教育,在同大梁男子打交道的过程中,也不像当代女子一般稍显扭捏。这也是从没有人猜到颜君真实性别的主要原因之一。即使颜君在五官上称得上是秀美可爱。
虽说是四年没回封地,但是该打理的政务还是要打理的。每月末都有从南康千里迢迢寄来的文书需要颜君过目批阅。
这日颜君来了葵水,可顶着萧迹的马甲却不太好办。她避人耳目的差遣了心腹婢女林娘为她偷偷煮来一碗红糖姜茶。好不容易喝下,刚想捂着肚子躺一会儿,又听下人报说褚郎君来了。只好忍痛又起身去。
痛经似乎是蛮不讲理的。若说现代那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爱运动的身子痛经也就算了。大梁四皇子,堂堂南康郡王,又身兼轻车将军等武职,每日起早贪黑舞刀弄枪的,身体别提有多棒了,竟也会痛经,实在是不能理解、不可理喻。
如此想着颜君又叹了口气。正巧的褚嬴抬脚踏进了正堂,看见如此模样,疑惑:“你今日怎么瞧着有气无力的。”
那你还真说对了。颜君腹诽一句,两人实在是熟,也不讲究什么待客之道,颜君直挥袖示意褚嬴坐下,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愿。
褚嬴坐下后抬眼看见颜君手捧着汤婆子捂着肚子,觉着又新奇又好笑,“你说,冬日里你畏冷也就算了,怎么这才刚入秋,酷夏都还没完全过呢,就把汤婆子捂上了?”
颜君懒得动弹,只翻白眼毫无形象的回了句:“是你不懂。”
一旁奴婢林娘连忙圆道:“主子身子一向较弱,这不刚入秋,肚子受了些凉,这才拿汤婆子捂着,这样能好受些。”
颜君没有言语,只是捂着肚子哼唧表示附和。
一听是生病了,褚嬴也收起了玩笑的心。连忙问道:“严重吗?”
“没事儿。过两天就好。”
褚嬴却上了心,担忧:“你说你身子一向不太好。怎么老是这么不小心。”
颜君也无奈。其实平时身体壮得很能打一头牛呢。只是褚嬴来得频繁,每次来月事时他都碰巧前来拜访,这才给他留下‘萧迹’体弱多病的印象。
还没等颜君回答,褚嬴便又坐不住了,他起身,边说,“我再去给你煮碗红糖姜水。”
红糖姜水也是颜君诓他的,第一次来月事喝它被褚嬴撞见。见褚嬴实在担心,颜君就骗他说,肚子痛和它有奇效。褚嬴是个钢铁直男,生活里只有围棋和下围棋。从未娶妻也从没和女人有过接触,自是不懂其中曲折,便一直误以为肚子痛喝红糖姜水有奇效。
每每这个时候,褚嬴会先煮一碗红糖姜水给颜君喝下,然后再因‘你身子不好我很担心’为由晚上留在府中,还强调要和颜君抵足而眠,并且表示晚上会照顾颜君。
这一套流程下来几年不变。颜君也从一开始的觉得不妥到逐渐感到习惯——反正也经常和萧同大哥抵足而眠。而且睡觉的时候裹胸也不会拆。
也就习惯了吧。毕竟这个时代同挚交好友抵足而眠是件人人称颂的美谈。
其实褚嬴除了同‘萧迹’外,再也没有这么亲近的人了。哪怕是父亲兄族也不曾这样亲密过。但若仔细问为什么,恐怕十七岁的褚嬴也想不明白:“只是想亲近,便亲近了。”
一夜无话。
清晨太子府便差人送来信件。信中话里话外无非是:不许褚嬴同睡,以及什么时候再一起彻夜促膝长谈。
颜君无奈:“多谢。我都晓得了,麻烦同大哥说一声,就说小弟改日定登门拜访。”摆手让送信的小厮回去。无人时这才扶额叹气:你说这大哥在她府中安插探子就安插吧,怎么还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来信呢?
也亏得是足够信任。放其他天家兄弟那就是明晃晃的嘲讽。
曾经颜君以为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以为的睡觉其实是在另一个时空内卷。结果今天才发现,更痛苦的事竟然是两个身体同时来大姨妈而且痛经严重。
颜君:睡是睡不着,动是不想动。(悟了jpg.)
正当颜君躺在床上做咸鱼状。褚嬴准时出现了。
褚嬴是不需要睡眠的,只是每次夜晚为了避嫌也不知道是去了哪儿,颜君也没问。只是每天清晨颜君一醒,褚嬴也会跟着出现。
“肚子又不舒服了?”
“昂。”颜君疼得不想讲话。
“喝点红糖姜水吧。”
这略带熟悉的话语吓得颜君一激灵,心想着怎么古代遇见的话回到现代又遇见了。
后来仔细一想,反应过来了:肚子疼喝红糖姜水这话是她当年听褚嬴说的,然后在古代的时候来月事时不小心被好友看见,于是颜君急中生智拿来搪塞好友。
这次也是恰好两个时空的身体都来了月事,加之最近萧迹的马甲到了越难以掩饰的年龄了,稍微的有点草木皆兵。
反应过来在现代后,颜君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她摊下因为紧张而直起的身子,松松往后一靠:“不想动嗷。”
“……哎。”褚嬴一个透明体也做不到什么,只能束手无策的叹气。
又过了一会儿见颜君实在难受,为了让她分散下注意力,想了想褚嬴说:“要不我们来下棋吧?”
可看可不看的唠嗑几句
是的我返校了!!!
刚开学很忙。但是现在因为疫情又闲了下来(似乎?)
于是我愉快的更文了!!!
今天这一章依旧是艰难的自我复健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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